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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7 18:24:36
和堂姐在一起的冤孽事儿。不要邪恶了,你们。
mateng1223
2015/6/7 19:38:41
-) 最初的开始
我叫石小磊,兄弟两个,上面一个哥,大我两岁,我哥从小就比我在家里的地位高,无论是学习还是长相方面,我都略逊一筹,大哥有着一副刚毅的面孔,1米8几的个子,打一手好球,大学是南方的一所重点,而我,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长相一般,身材不壮,连学习成绩也是平平庸庸,现在在一所三流的大学读书。
我感觉大哥的光芒一直都照的我睁不开眼睛,所以我自卑。
本来,按我这个年纪,早应该在社会上打拼好几年了,我说了,我是有原因的,后边详细阐述,最主要的是因为成绩一直忽上忽下,而为人又有点倔强,在家人不太看好的情况下,我复读了一年,最后却连个好点的大学都没考上,怎么样,丢人吧?大概连上帝也看着我好欺负。
我就先从我初中开始讲起吧。
我所在的初中是我们县城里的二中,在县里所有初中部来说是个不好不坏的中学,我们学校的学生不像一中那样都是酷爱学习的精兵强将,也不像那些乡村中学里的学生不学无术,我们学校的学生基本都是边玩边学,但成绩都还不错。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堂姐走进了我的生活。
小时候我们家在农村,后来上了初中才搬到城里,而堂姐家一直都在县城,她跟我同岁,
初一的时候,我俩就同班,可能是二叔走的关系,总觉得跟她有太多的巧合。
初一刚开学的时候,我成绩超烂,在我们班倒数第二,当时班主任按座位排座,成绩好的在前排,我只能坐在一间教室的最后一排的最角落,当时我记得堂姐就在第一排的正中间。
初进中学,什么都感觉很新鲜,我那时候有点小丢人,刚做完包皮过长的手术,小JJ都一直木着,走路都费劲,我爸在城里跑公交车,我妈卖水果,都抽不开身接送我,于是,我二叔就把这个“照顾我”的光荣任务交给了小堂姐。
我前面说了,以前我家在农村,跟我二叔家走的不是很近,我二叔家有三个孩子,俩小子,我堂姐属于超生,按当时的说法,超生是要遭举报的,所以我二叔平时都一直不敢把她带回老家,另一个原因,她一直是在她姥姥家长大,我都基本没见过她,所以初中的时候第一次见她,我真的有惊艳的感觉:漂亮,真漂亮,但我知道这个是堂姐,不能有这种想法,否则就是**了。
她属于那种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净净的,梳着马尾辫,看着很干净的女孩子,那时喜欢穿花格子的百褶裙,多少年后,我的梦里一直闪现着这么一个画面,一个如我刚才描述那样子的女孩子,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冲我忽闪着眼睛,甜甜的笑,她背后,就是耀眼的阳光.....
她刚开始给我的感觉其实是对我蛮不在乎,见我的第一面,也不正眼看我,下巴抬的高高,一副骄傲的样子,似乎是瞟了我一眼说:“你就是小磊啊?”
我是那种比较倔的孩子,别人对我怎样,我就会对别人怎样,她这个态度也泛起了我心里小小的自卑,我说:“对啊。”
然后我就没词了,眼睛开始看向一边,似乎当她不存在一样。
她觉得有点被忽略了大概,似乎是想把从小的那种优越感表现出来:“对你姐就这个态度啊?我说我爸让我照顾谁来着,原来是一白眼狼。”
我知道她说的啥意思,我爸在城里的工作就我二叔张罗的,还有我妈那个水果店,要不是我二叔在**局里做事,这些根本就没戏,也许我还在村子的地头里玩泥巴呢。
我没说话,抬步就走,由于小JJ的不配合,步履有点蹒跚,显得有些狼狈,恩,是很狼狈。
只听见石琳在后面喊:“喂,石小磊,我爸让我给你带的药!”
我权当没听见。
这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一个小小的误解,不欢而散。
话说中学和小学就是不一样,就从班级干部这点上说,我们小学的时候根本没有那么多委员,就一班长几个小组长,到了初中,班里渐渐有了学习委员、纪律委员、体育委员等等各种人让人蛋疼的委员,而石琳也就是我的小堂姐也光荣的当上了学习委员。
这里要说说我们的纪律委员,他个头比我们都高,长得倒还算人模狗样,除了嘴唇厚点以外,就剩下仗势欺人的本事了,他还有花名,叫大虎,没看他咋像大虎,人倒是挺虎的。
那时候我们还流行拜把子这一套,他有个把儿兄弟叫老绝,因为做事挺绝,所以有了这么个外号,老绝是我们班级甚至学校响当当的人物,早些年他哥哥“在位 ”的时候是无限风光啊,那时候我们现在的班主任恰巧是他哥哥的班主任,平时他哥哥就不咋对老班服气,因为被教训了几句就怀恨在心,放学的时候就找了几个初三的小孩子堵在老班回家的一个路口,老班个子不高,又瘦,一个成年人愣是被几个半大孩子给揍的半死,话说这也是老绝一直受老班压制的原因。
哥哥牛,弟弟也跟着牛起来了,弟弟的把儿兄弟也就自然牛逼起来了......
其实老绝还算蛮低调的,平时不咋爱出头,属于那种不怎说话但绝对没人敢在他面前吊的那种,而大虎就不同了,他当了纪律委员,就牛B哄哄起来,开学第二天,他就站在讲台上发表演讲,打算立柜了,说谁要不服就从他拳头底下过过,要不就老实的听话,上课上自习别说废话,别做小动作,说的时候还不时朝我小堂姐那个方向看看,似乎是在表现自己有多威武,起初我并没注意,很久以后我回想起来,才明白,原来大虎也暗恋我小堂姐啊。
我同桌是和我有的一拼的倒数第一,样子相当猥琐,还偏偏留个那时候特流行的小分头,整个一汉奸在世。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边抠鼻屎边拉我胳膊叫我:“喂,小磊.....”
每逢这个时候我通常是边翻白眼边躲,主要是怕他的产品沾我衣服上,整得他还挺无辜的。
这小子叫他周周吧,其实后来跟我蛮铁的,闲着无事的时候,我俩还私下的讨论过谁是我们班的班花,结论是石琳绝对霸主,当然那时候他还不知道石琳就是我的直系血亲,当他说将来要娶石琳的时候,我差点没给他一拳。
接下来的几天,我放学基本都是最后一个走,当然小堂姐也是陪我最后一个走,但她对我是相当冷淡的,我俩通常是一前一后的走,她帮我拎着书包,也不跟我说话,这其实就足够减轻我负担了,我还没到那种要人扶着走的地步。
看得出来,她本人其实不愿意跟我有什么瓜葛,但这个任务毕竟是二叔交代的,二叔是一家之长,威严那是一定的,其实她倒提出过一次,说要不要扶,我说我自己能走,她也乐得轻松。
也就是在那半个月,我觉得我有点喜欢上她了,看她背上背一个书包,手里还提一个,有点吃力的样子反而让我觉得分外可爱。当然那时候年龄很小,喜欢的感觉也只是朦朦胧胧,不确定却很容易产生,更加现实的是她是我堂姐,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对她动那心思,年龄虽然小,但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
那时候二叔家住在县城南街,我家在县城东街,从公交车上下来,还要走一段路,她每次都比我走好多,虽然她也有自行车,但为了“照顾我”还是选择了陪我一起坐公交车,那时候的公交车贼破,车上的味也不咋好闻,对于她这么一个爱干净的女孩子来说也算是很难为情了,这些我都记在心里了,所以虽然她对我还是冷冷淡淡,我却知道她是个相当有责任心而且很好强的女孩儿,答应了别人的事也一定会办好。相比于我们班级其他只知道跟男孩子混在一起的或者只知道死学习的女孩子来说,她已经是我喜欢的了。
半个月后,我的下部基本也好利索了,最起码不用她帮着拎包了,所以那天一早我就告诉石琳说下午放学我自己可以走了,不用再让她拎包了,她淡淡的哦了一声,翻开书看了起来,看不到一丝表情,我本以为她会略微有点失落的,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反倒是我自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或许我这样的货色,要不是有亲戚这层关系,人家连正眼都不会瞧一眼我,她是多么的高高在上啊,而我只是一只癞蛤蟆。俗话说,癞蛤蟆都想吃天鹅肉,虽然咱也没想过要吃天鹅肉,但也总想闻闻天鹅香的嘛。
回到座位上,周周依旧对我谄媚的笑:“小磊,听说石琳是你堂姐啊?”
我没搭他话,表示默认。
他继续献媚似的说:“小磊,咱哥俩的关系就不用多说了吧?啥时候你得帮我撮合撮合啊?”
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遍说:“德行~!”
他似乎不肯罢休,抠着鼻孔继续向我打听石琳的事情。
我跟他认真的说:“周周,你就甭打她主意了,我二叔小时候就把她指腹为婚了,那小子就住我们隔壁,比你高半个头,一中的。”
其实当时我是瞎掰,周周却信了,郁闷的在那扣鼻屎,嘴里还念念有词:“哎,咋就不给我个机会呢,哎。”
我笑出声来。
不知道为啥,我总觉得我好像不允许别人去追求或者占有石琳一样,我明知道在她心中我连个屁都不算!
al2008good
2015/6/8 9:22:49
(二) 小斗
开学后不久的一个下午,自习课,我从后边朝石琳的方向看,那边一排四个人,两男两女,石琳左边是个戴眼镜的男生,看着比我还单薄,她的右边是一个女生,长的一般,前面说过,我们是按成绩排座的,这中间的四个更是我们班级的精英,前四名。
这男生叫魏松,女生叫张丹。
我们初中到高中这一阶段基本都是以成绩论英雄的,不管你是什么货色,只要你成绩好,你就是掌上明珠,老师的宠儿,同学们的偶像。
这个魏松就是在这样,关键人家有骄傲的资本啊,平时很拽,连纪律委员大虎都忌他三分,不然他随便到班主任那里整个小报告,也够那些跟他作对的人穿一阵子小鞋的了。
看着正在和石琳讨论问题的魏松,不知道为啥,我忽然心里酸的不能自抑。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不像大哥那样争气,所以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爸妈的心病,是他们头疼的对象,我叛逆,固执,爱打架,爱闯祸,还偏偏在一次次的考试失利后不愿意辍学,似乎是非要证明给人看,我能考好,结果类,我悲剧了。
我并不是天才那类型的,相反,我就一蠢材,呵呵,最后虽然考上了大学,但却不入流,甚至我爸妈都不好意思跟亲戚邻居提。
所以,当我看到魏松跟我的小堂姐讨论问题而且他还凑得那么近的时候,我愤慨了。
我碰了碰周周的胳膊,低声说:“周周,想让石琳喜欢你不?”
周周迷迷瞪瞪的眼睛忽然精光爆闪,流着哈喇子说:“想啊,想死了,小磊你脑子开窍了,想拉兄弟一把了?”
我嘿嘿一笑说:“看中间那小子没?戴眼镜的,叫魏松吧大概,那就是你首先要铲除的对象。”
周周恰好也看到正在跟我堂姐凑得很近的魏松,这家伙眼睛一眯,反倒更给人一种阴阴的感觉,说:“小磊,今天下午放学办他。”
我呵呵一笑,没说话。
那时候开学才不到一个月,周周说办谁就办谁。
下午放学,校门口多了几个比我们大个两三岁左右的半大孩子,正搭着肩膀聊天,周周招呼过来开始给他们分烟,顺便介绍我给他们认识,他们看我文文弱弱的,也没大在意,不冷不热的打了个招呼算了事。
这几个小子都是周周他哥的把子兄弟,周周他哥在二中算混的挺不错的了,只不过他喜欢吃独食,不咋爱跟别人分享好东西,所以也就这几个把子兄弟一路玩过来的不太在意他哥的为人,除了他们周周他哥基本没几个朋友了,但这帮人出名的干架狠,听说有一次跟一中的打群架,有个家伙吓得往办公室跑,结果被周周他哥这边几个人当着老师的面揍,有种大闹天宫的感觉。
所以他们也算是有点小名,二中一提周大刚就应该会有人知道是个狠角色。但是他弟弟周二刚也就是周周却没咋有名气。
我们抽了会烟,那边魏松才慢吞吞的牵着自行车跟一个女孩子有说有笑的走出来,女孩子当初不认识,现在也能撞个脸熟,大概是他一个地方住着的邻居。
周周他哥那帮人里面有个脾气挺燥的家伙叫傲天的,也大概是这名字给鼓动的,周周一示意是魏松来了,还没等发号施令,他就一下子冲了过去,后来也证明,凡是这种人,将来下场只有两种,活着,在号里呆着,死了,在地狱待着,没耐性不是。
傲天手里也不知道从哪里鼓捣出一棍子,青红皂白不分的朝魏松背上就撸,魏松估计是吓傻了,半点反抗的意识都没有,女孩子早吓哭了,牵着自行车在旁边也不知道该走还是该去报告老师,大概撸了有七八棍,魏松捂着头在地上嚎成一团,呜呜的哭着喊饶命。
我一看也没啥大意思了,从背后抹过去,一把抱住了傲天说:“哎、哎、兄弟,行啦,行啦,再打要出人命了。”
其他几个人估计都是经过点场面的,年龄虽然都不大,但还都能分得清敌我实力悬殊,所以也没动手的意思。
周周过来骂了魏松一句,踹了一脚,也拉傲天,那SB还跟江湖人似的喊着:“ 松开,都给我松开!”
引来不少人围观。
就在当时那种情况,老师过去也只是一扭头走开,心里话,除了是自家孩子,谁愿意管?!
魏松蜷缩在地上,不知道真死还是假死。
我摸着鼻子走过去,蹲下来,拉了一下他,他明显在颤抖。
我说:“起来吧,没事的话赶紧回家,今天这事知道怨啥不?”
魏松趴在原地,不说话,但似乎是在听我说。
我说:“咱初中部周大刚知道不?”
然后回头一指周周:“这是他亲弟弟,你没惹旁人,这顿揍你没白挨!也甭想着告老师,离石琳远点就对了。”
毕竟是小孩心眼儿,本想暗示他得罪了周周,一不小心还是把自己的私心暴露出来了,听我语气仿佛要揍他的人是我一样。
魏松不敢爬起来,脸挨着地看傲天那帮人,他们都没说话,周周也没说话。
我说:“起来吧,赶紧回家,没事了。”
他这才小心翼翼的爬起来,牵着自行车腿一瘸一瘸的朝远走,依稀中,还看到他下面在滴水水,感情这孩子是吓尿了。
跟她一起的女孩子这才战战兢兢的牵着自行车跟了上去。
(四)我这算啥啊
回来说大虎,他是一天比一天嚣张了,从刚开始的还顾及班主任面子到后来“独揽大权”,似乎一年三班成了他的天下。他整天在班级里咋咋呼呼,顺带欺负小孩。被他欺负的俩小孩一个叫柳金,一个叫洪超。他俩其实都算是老绝的左臂右膀,平时帮老绝提水倒茶外带捎饭,老绝也挺喜欢这俩小孩,都不咋对他们过分使用暴力的,偶尔发脾气也就踹他们屁股两脚,要不咋就说这大虎没眼色呢,看老绝欺负这俩小孩,他也欺负,其实老绝表面上不说什么,心里早就不高兴透了,但碍于拜把子这层关系,没表现出来。
其中一个叫柳金的,长的用现在话说是小伙比较帅呆了,个头也不矮,而且又是班级的文艺委员,从小就学画画,平时班级的黑板报啊什么的他自己包了,最关键的,最最关键的,他以前住我堂姐家楼上,青梅竹马啊~!
所以每逢大虎欺负柳金,我堂姐就有点不自然,毕竟打小玩大的伙伴,但她一个女孩子也不能出来伸张正义不是,再说大虎平时都咬人咬惯了的,她也只能心里边骂他。
但有一次,我堂姐忍不住了。
那次班级出黑板报,由于我堂姐的字写的好,纤细大方,所以被老师委派跟柳金一起出一期黑板报。当时好像是以国庆为主题的,大概是这样,忘记了。
那时候出黑板报都是自习的时候在后面弄,我堂姐跟柳金正在布置方案,可能是声音稍微高了一点,这时候大虎也恰好正跟前排的几个人聊天,这是他的特权,别人不可以聊天,他可以。可能是嫉妒心在作怪,看到柳金跟我堂姐在一起出谋划策的样子,火就上来了,他开始在讲台上咆哮:“**的小金,给老子过来!”
柳金一脸茫然的走到教室最前面,手里还拿着夹报纸的夹子,大虎照柳金脸上扯手就是一嘴巴子,抽的柳金脸上登时出现五个手掌印,脸通红,有点委屈似的瞪着大虎。
“瞪你妈瞪啊,不服啊?”大虎很嚣张的对着柳金喊,全班安静。
别人可以不管,但我堂姐看不过眼了,她可是抽出宝贵的学习时间来出这期黑板报的,耽误不起,再者看从小的伙伴被人欺负,早就压制不住的火也上来了,她有点生气的对着大虎喊:“张东凡,你太过分了吧!”
大虎愣了几秒,可能没料到一个小女孩也能这么跟他说话,接着又笑了,有点戏谑似的说:“干嘛啊?打你小对象你不开心了啊?”
这时候班里还传来几声不怀好意的笑。
我堂姐脸都气红了,噔噔的跑到教室前面瞪着大虎说:“张东凡,你说话注意点!!”
我堂姐这样反而激起大虎那种哗众取宠的心态,他有点贱的说:“哈哈,我为什么要注意,我告诉你,我就是要打你小对象,让你心疼!”
大虎一把夺过报纸夹子,朝柳金腿肚子上就抽,就在这时,我堂姐一步迈到了柳金身前,那一报夹子,结结实实打在我堂姐小腿肚上!
我当时不知道什么感觉,心疼的难受,那个傻丫头连句疼都没喊,倔强的站在那里,倒像背后那个男生的守护神一般,这大概也是柳金后来一直死心塌地的喜欢她的原因吧。
由于很心疼,我脑子也热得发烫了,连平时都不敢直视的大虎也不怕了,正在大虎有点懊悔中还带点洋洋自得的当儿,一个比他矮很多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接着就是一记老拳。
说实话,我当时都跟疯了一样,虽然现在写的风平浪静的样子,我已经失去理智了,打完那拳我根本没给他反应的机会,顺手扯过一个凳子,照大虎头上就抡,当时班级是静还是动我忘记了,我只知道大虎狼狈的躲着疯子一样的我,完全没了往日的威风,而我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机械的动作。
谁也不会想到比大虎瘦一圈的矮半头的我,发起疯来砸得大虎一脸血,连我都想不到,实话。
后来的事就比较憋屈了,我爸我妈被请到学校,给人赔钱养伤,赔了多少钱就不讲了,我被全校通告批评,那白纸黑字的大布告贴了好几张,分布在校园的各大宣传栏中,整的跟要死似的,那时候觉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我这算啥啊?英雄救美?算不上,最多也就算是个恶性事件的造成者,其实应该开除的,这不还是我二叔动了关系嘛,个中细节就不详谈了,总之我算是丢了回大人就对了。
转眼到了12月中旬。
在这里我得补充下上次跟大虎干架的事儿,有人可能会问为什么老绝没管,我不说了吗,平时大虎就挺能的,还老当老绝的面欺负他的小弟弟们,老绝早烦他了,再者,我跟老绝关系也可以,那时候流行听WALKMAN,我还给他整过几盒盒带,算是上过面子,他也卖我这个面子,后来,老绝还把大虎给揍了。
(六) 石小磊的幸福时光
伤心点不在这,悲剧的是石琳口中的柳然是柳金的哥哥,还是双胞胎哥哥!
天理何在啊,知道为啥石琳护着柳金了吧?因为石琳喜欢柳然,我一直没告诉你们,在没送到她姥姥家寄养之前,柳然、柳金,石琳仨人一块玩泥巴!我这个悲剧男啊~
从石琳口中说出柳然的名字是那么自然,就像说自己久违的老朋友似的那般自然。我还能说什么,现实是无情的,饭还是得吃啊,石琳的生日也要过的不是吗?
大概过了20来分钟,那个柳然才飘飘的来到,不是我夸他,柳金就是个帅哥,柳然跟他弟弟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当然也是帅哥,帅的里面又参杂着几分成熟,其实那时候说成熟有点早,就那意思吧,不像柳金那么稚气。
本来柳金家原来就住堂姐家楼上,后来知道柳金家在城南又买了套门面房,全家都搬到那边去了,所以才有了小堂姐在门外等他这一幕。
柳然淡淡的跟我打了个招呼,我挤着笑回应着,石琳也没介绍我的意思,大家不冷不热的分坐在桌子的旁边,二婶在厨房里忙着,二叔、我、石良(我大堂哥)石宽(老二)、石琳、柳然,给人一种其乐融融的感觉,本来我哥也要来的,但他要上晚自习,在他眼里,没有比学习更重要的事了。
石琳的小脸有点红,看的我一阵荡漾,可那都是瞎荡漾,谁都知道我连个单位都不算。
席间开始送礼物,二叔送了辆新自行车给她,两个堂哥都送的小瓶子小罐儿的没啥意思,婶婶义务劳动没礼物,当我把三本平凡的世界从包里掏出来递到她手里的时候,我能看到石琳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神采,看来她是真的喜欢书,我心里有点小得意,但这份得意还没持续了两分钟,柳然已经把一部崭新的WALKMAN放在了石琳面前,相比于一部随身听,我的几本破书是多么逊色啊,这从石琳的表情中可以看出。
这大概也与送礼物的人有关系,也许换做是我,即使送的是部随身听,人家也不一定喜欢呢~柳然王子般的在大家面前炫耀了一把,声音很有磁性的说:“琳琳,生日快乐!”
靠,还叫的这么亲切,你以为你是我啊~还有我这心,咱能不能争点气,咱能不能不那么绞着劲儿的酸。
在石琳看来,这次生日她过的很开心,心中的人儿来给她过生日,又送她那么贵重的礼物。我却不一样,婶婶的饭吃在嘴里味同嚼蜡,虽然闷闷不乐,但也没必要让人看出来,就赔吃赔笑呗。
叔叔问了下我的学习情况,还叮嘱石琳多帮帮我,谁都知道我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我自己也知道的,这期间基本是石琳和柳然有说有笑,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好不开心,就当时我的眼光看来,我要是女的,我也喜欢柳然那样的,风度翩翩,人又帅,学习又好,可我是男的啊,所以我恨他。
临走的时候,叔叔让石良送我,而石琳自然而然的去送柳然,心里又难免不好受一阵子,路上我问石良:“哥,我姐是不是跟柳然处对象呢啊?”
石良笑了笑说:“去,小孩子家家的就操心这玩意,好好学你的习。”
我嘿嘿一笑说:“你就跟我说说嘛,以后再班级里谁追我姐我好保护她。”
石良哈哈一笑说:“你小子,呵呵。柳然他爸是机关当官儿的,论级别比我爸还高几级呢,其实这都是大人的事,咱问不着。不过那次他爸跟我爸喝酒的时候倒提过这事,说琳琳跟柳然两小无猜啥的,大有想把琳琳许给柳然那小子的意思,不过人家家船大,咱不一定挂的上。”
石良比我大四五岁,涉世的程度已经比我深的不止一点两点。
听完石良的不经意的话,我有点蔫了,对我打击太大了这个,哎,也罢,即使没有柳然又怎样,我不一样没可能,娶自己堂姐?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儿,就算不是柳然,就凭我堂姐那祸国殃民的姿色,也会出现千千万万个柳然的!
元旦的时候,我们学校每个班都举办了元旦晚会,桌子都并在一起,中间围一个四方的大圈圈,桌子上面放的都是瓜子和硬糖,天花板上悬挂的都是彩带和气球,同学们都分坐在桌子两旁,吃着瓜子、糖块,教室的空中飘的都是彩色的肥皂泡泡,那时候真觉得比看演唱会还过瘾,我跟周周俩人情投意合的表演了一个相声小段,大概意思说的是我是个烟鬼,捧哏的周周劝我戒烟等等,石琳跟几个小女生都在旁边坐着,看着我跟个混混似的夹着烟像模像样的,也被逗得憋着笑,那时候我们那边老师都抽阿诗玛,因为表演节目还跟老师借了一盒烟,表演完我直接朝下面男生那边撒了,男生们哄抢,班主任向我投来我就是个祸害的目光,得,相声算是白说了,不过大家都知道,过节要的就是个气氛,平时的那些条条
(七) 一年之末
年前,学校组织了一次摸底考试,初一全年级的学生都参加了,当时也不知道老师为啥都那么喜欢排名次,我最烦那个,每次都是垫底,烦人哪。不过好死不如赖活着,好歹咱也算是个学生,有考试就得参加啊,要不怎么衬托出那些尖子生的优异?算啦,考就考呗,大不了一死。
语数外老三门,题目据他们讲是不难,可我头大了一圈,我咋就觉得这么难呢??
最次的要数英语,数学语文都还能蒙点,外语可是实打实的屎壳郎划线样的啊,刚认齐26个字母以及读音的我,跟同学们比,似乎是进度慢了点,我看着那些单词,它们也看着我,大眼瞪小眼,头更大了。
直到铃声响起,我才意识到应该把选择题先胡乱写上,哎,可惜时间太紧了,连以往的抓阄或者抛硬币的方法都没用上。
看着坐在我斜对面的石琳,稳如泰山啊,我多想把卷子递过去让她帮着做啊,可我知道那样她会更看不起我,算了,男人嘛,死就死了。
考试结果公布的那天,意料之中,魏松从升学时候的第一变成了第三,石琳第二,倒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子跃居榜首,名叫林乐乐。
升学的时候这小子最多也就中等,长的也不咋起眼,平时谁也没把他当回事,成绩出来后,大家才开始对他刮目相看,这是苗子啊!
我就不用说了,进步了一名,倒数第三,周周倒数第一,我就不明白我是怎么超越倒数第二的?难道是我选择题蒙对了?看来以后不能再抛硬币或者抓阄了,那老天爷就没机会整我了,嘿嘿,看着倒数第二,我是得意的笑哇得意的笑。
快放年假的前段时间,周周不知道从哪里整来一掌上游戏机,就是那种可以玩俄罗斯方块的,里面还有个孩子老叫唤:“老五~老五~。”
我俩开始倒腾着玩,谁玩的游戏结束了,就换班。
那时候就是无聊,也学不进习,就鼓捣这玩意儿上劲,我玩的还老好了,一轮到我这里,周周只有抠鼻屎的份儿,可怜巴巴的说:“小磊,你这局再不死就让我玩会吧,都急死了。”我干笑不理。
自从上次干完大虎,我和周周基本有了特权,大虎在医院包了包头回家呆了一阵子,回来倒是老实的一阵子,萎靡过后又恢复本性,开始叫嚣东西,老绝因为对讲机干他的事儿也是在下学期,这时候的大虎还能着呢,我懒得理他,他也从那再也没敢管过我和周周,我俩基本想说话就说话,想玩游戏机就玩游戏机,毛爷爷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枪杆子里出政权嘛。话说我俩正玩的欢着呢,班主任不知道啥时候从后门进来了,我往抽屉洞里是紧塞慢塞啊,最终还是没逃过老班的法眼。
老班一脸严肃的走过来,此时正是自习课。
“拿出来!”老班声嘶力竭的咆哮,我天哪,还能咋办啊,缴枪不杀呗。
我把游戏机递过去,老班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石小磊,你来办公室一趟,周二刚去外面站着去!”
周周谄谄的走了出去,我也低着头跟着老班走出去。
意料之外的,我爸也在办公室。这是干啥?都把家长提前请来了。这老班有先见之明啊??
我爸脸色不大好,眼睛也有点红,我知道应该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我叫了声爸,问怎么了。
班主任在一旁掏出烟给我爸一根,拍了拍我爸的肩膀说:“老石,节哀啊,老爷子仙寿都80了,常年累月的病痛折磨,去了也是一种解脱。”
我懵了,完全的懵了。
爷爷.......没了?那个喜欢打太极,喜欢拉二胡讲老一辈**故事的老人,没 ......了?
我有好久都没哭了,当时泪刷刷的淌。
班主任说话间走了出去,我问我爸:“爸,怎么回事,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我爸忍住眼泪说:“我也不知道,你二叔跟你婶婶还有你妈都已经先回老家了,我撂下车就跑你们学校来了,一会你收拾一下,跟琳琳一块回老家看你爷去,连最后一面都.......”
我爸说这就忍不住哭了。
(八)往事
我爷,以前当过兵,在戏班子里拉过二胡。老爷子一生没享过啥福,平时没少疼我们,有点冰糖瓜果啥的也都省给我们吃,那种爷孙之间的感情是难以用语言表达的。
石琳也来了,脸上挂着泪珠,虽然说她跟这个爷爷没有那边姥爷亲,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爷爷,多少还是伤感的。
出殡那天,全家老少哭作一团。老家的规矩,要长子送终摔盆子,本来这个事该由我爸的哥哥也就是我大伯做的,但是我爸的哥哥在小的时候因为家穷养不起被一对城里人收养了,后来听说去了台湾。我爸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了老大。那天来不少人,一切都乱糟糟的,包括我的心情,男的在前面几步就磕一个头,女的在后面相互搀扶着哭,依稀间,看到石琳已经哭成了泪人,心疼万分,这基本也是她为数不多的几次出现在我们村,村里人都还不怎么认识她,别忘了,她是超生子女。
走了的人走了,留下的人生活还要继续。
第二天,我爸车上的另外一个司机小李就开着我爸的中巴车来接我们了,这次,我破天荒的和石琳坐在了一起,要知道,即使是刚开学那阵坐车,我们也是一前一后,从没坐在一起过。
说来也巧,我先上车来的,加上城里的亲戚朋友满满坐了一车,她本来要坐二婶身边的,但不幸的是我妈先她一步,只有我的位子旁边是空的,激动啊。
石琳坐在了我旁边,小脸拉着,估计是没见过老家办丧事这么大场面,抑或是还没从昨天的悲伤中缓过来。
我小心翼翼的向她旁边凑,轻声说:“还伤心呢?”
石琳轻轻的点头,叹了口气说:“虽说我跟爷爷没你们之间感情深,但我一想到那么慈祥的一个老人就这么走了,还是很难过。”
我也叹了口气,表示同情,后来我才缓过来,哎呀,那也是我亲爷爷啊!
我俩就以这样的开场白聊起天来。
石琳问我说:“石小磊,为啥不喜欢学习?看着你挺聪明的。”
我说:“那还能因为啥,一看书就头大。”
石琳说:“哦?那你还送我书?你没看过就敢送给我?”
我心里一阵发虚,那三本书不会是带颜色的吧?又或者根本不适合小孩子看?
我支支吾吾的说:“看了,不是关于那啥的吗.....”
石琳捂着小嘴轻轻的笑,似乎又怕亲戚看见,悄声说:“我看完了。”
我不敢置信:“啊?真的啊?那么多,都快赶上字典厚了,讲啥的?”
石琳说:“就讲一个平凡的世界啊,我最喜欢孙少安了,那么小就撑起一个家,而且还那么帅。”
哦,原来小堂姐喜欢能持家的男人啊....
(十二)初吻
那天天空还散散的飘着雪花,我来到二叔家接石琳,打算带她出去玩。
石琳出来,小声的说:“干嘛啊?怎么忽然神经兮兮的找我?”
我说:“我跟二叔说让你帮我辅导功课。”
石琳笑着说:“P啊,你要是主动让别人教你学习,那就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说有啥事求你姐姐吧。”
我四下张望,说:“好姐,先上车,再细说。”
石琳开始有点扭捏,回头看了眼小区,似乎下了决心,坐在了我车子后座上。
说实话,十几年过去了,我依然记得当时的感觉,雪花打在我脸上湿湿的,凉凉的,我连手套都没戴,脚下依然蹬得很有劲儿,我知道我要带着我心爱的女孩飞去一个地方,即使这个女孩注定跟我不能在一起,即使这个地方人们都不曾在意。
石琳在后面扯着我的羽绒服,声音还是那样甜甜的,不像当初那样有一丝的清冷,说:“小磊,你怎么连个手套也不戴呢?不冷么?”
我心里那个暖和啊,傻呵呵的一笑说:“没事,我抗冻。”
石琳说:“那样不行的,我哥的手都冻了,改天我给你买一双。”
不经意的一句话,或许真的是不经意,我却在意了,我激动的想哭。
我忍着,说:“姐,你咋忽然对我这么好呢?”
一阵沉默。
“我就觉得你不是那种坏孩子,而且又是我弟弟,我看大伯和大妈也顾不上照顾你,于是我同情心泛滥啦,呵呵。”石琳耐心的跟我解释着。
哎,还是当弟弟了,但无论如何,我心里特暖和,即使风迎着我吹,雪花似乎也开始飘大了......
evilbabe
2015/6/9 15:25:23
(十三)初吻②
我要去的那个地方是一处荒废的堤坝,在县城的最南边。或许是原来的那条河加宽了,而且改变了流向,这边的堤坝就被废弃了。堤坝所处的这条河里,还有几汪没干涸的河水,都结了冰。雪花纷纷扬扬的撒在上面,如仙女散花般。大地开始被白色覆盖,一层一层,整个世界都成了银白色,空气出奇的好。
我和石琳都呼着冷气,第一次拉了她的手。
小手冰凉,手心似乎还渗出汗水。
意料之外的是她没拒绝,脸红的要命,我根本猜不透她的想法,她说把我当弟弟,为什么连牵手这么敏感的事情也不拒绝?抑或她跟我一样对我有感觉?
我也不管那么多了,拉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在结的很厚实的冰面上行走,想走到那边堤坝上去,刚开始她还有点放不开,后来,大概也是第一次体验男孩子喜欢玩的这些东东,由胆怯变成了新奇,最后竟变成她拉着我在冰面上飞奔.....
俗话说,得寸进尺。
我做了一件更让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也是我脚下打滑,我一下朝后面倒去,石琳一下也失去平衡朝我怀里倒过来,我俩就这样,我在下面,她在上面趴在我身上,足足对视了十几秒,我不知哪来的勇气,一翻身把她压在下面,吻上了她的小嘴。
初吻。
雪花下,冰面上。
等我俩气喘吁吁的起来,已经满身的雪花了。
我们在堤坝上站了很久,没有牵手,只是并肩,看雪,看远处冰冻的河流,看枯黄的野草,似乎在等待什么,又似乎别无所求,那个年纪,是最好的年纪,我们开始为爱情而烦恼。
青苹果不好吃,不青不红的苹果更难吃。
我不敢送她太晚回去,坐在自行车后座的石琳似乎也开始刻意的回避那短暂的亲密接触。我说不上自己什么心情,些许兴奋,些许懊悔。爱情来得太快,太没有头脑,我理不出个思路来。
正月十五那晚,我哥和我,还有石良、石宽、石琳一起去县城里的公园看花灯,水面上飘的都是各式各样的花灯,有各种动物,各种绽放的花,那晚,石琳几乎没跟我说话,只是在广场上一起玩了碰碰车,她似乎都在有意的避开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心情开始随着她对我的态度变化了,看到她高兴,我就会莫名的心情好,她不高兴,我也会郁闷的要命,难道这就叫牵挂一个人的感觉吗?
后来我试着约她,两次都被她拒绝了,二叔说她不懂事,我知道,不懂事的是我,我和她,本来就不可能的。
(十四)开学咧
既短暂又漫长的寒假一结束,我就迫不及待的来到学校,因为那里多了一个我想见的人。
新学期的面孔似乎都生疏了,周周倒是把那头长毛剪成了毛寸,精神了不少,不过光靠发型是遮不住周周那猥琐气质的。
石琳如往常一样走进屋子的时候,并没有看我,径自走到自己的座位,还在我前面几排的位置,我却有点心跳加速的感觉,表面上跟周周有说有笑的,其实紧张的不行。
下课的时候周周拉我到厕所抽烟,我知道这小子又有好事了。
周周兴致勃勃的说:“小磊,我处一对象,一中的,贼漂亮。”
我说:“谁啊?”
周周说:“你不认识。”
我说:“说说看啊,我大哥也在一中,说不巧是他同学呢。”
周周说:“你大哥都初三了,她初一的,叫桑美美,认识不?”
我没说话,接着就是一顿大笑。
周周不依了,说:“怎么了啊,你笑什么玩意,靠,再笑!”
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忍住笑说:“行了兄弟,我知道你啥品味了,佩服!”
周周挠着后脑勺还不好意思起来了,我这是夸他呢吗?我自己都开始怀疑了。
桑美美,绰号航母,全称航空母舰,以丰满著称,比同班的女生都大一号,特得此美名,此人行事雷厉风行,抽烟喝酒样样在行,整天跟一帮男生称兄道弟,我大哥常提及此人,是他同学的表妹。我没贬我哥们媳妇的意思,其实桑美美就是稍微显得成熟了一点,因为比同届的学生大两岁,而且长得又有点发胖,人其实还是蛮漂亮的,不过我们小时候都以瘦唯美,谁会喜欢杨贵妃那样的啊,想起我的小堂姐石琳,我心里美滋滋的,看人家那小身材....
美过之后呢,又一阵强烈的挫败感,石琳再好,将来也是别人的,靠!
郁闷的扔了烟头,急促的上课铃这才响起。
第二节课是老班的,他手里还拿着成绩单。
我是今年最大的黑马,他不能不以我为模范做下表扬,当老班倡议给我以热烈的掌声的时候,我倒不还意思起来了,老班说希望石小磊同学再接再厉吧!然后就是排山倒海的掌声,搞得跟开国大典似的。
后来我出镜的频率也高了,老师也喜欢提问我问题了,通常我还能给一个很有创意的答案,课程我都慢慢赶上来了,由于都是自学,所以一些知识点都烂熟于胸了,初一的下半学期基本都在前十,日子自然过的轻松惬意,不在话下。
当我收获掌声的时候,石琳那边还是不动声色,稳居班级前两名,学习似乎比以前更刻苦,不知道她在跟谁较劲。
由于我的成绩渐好,女生们对我的态度也开始好起来,那时候都以成绩好的作为暗恋对象嘛,特别是同桌李丹,平时身上的校服自然是掩藏不住小丹那股子骚劲的,自习的时候,她开始跟我讨论问题,表面上一本正经,下面却开始贴上来,还时不时的小蹭两下我的大腿,我心说你这不是害我吗,你是老绝的马子谁不知道啊,我要是跟你好上了,老绝还不揍死我,于是开始跟她保持距离,她只是笑,跟没事人似的。
那时候,我开始逐渐在班级里活跃起来了,起初跟女生聊天的范围仅仅局限在李丹还有前后座,后来我开始朝后面发展,后面有个长的还可以的MM,得提提,她个子挺高,俩大腿修长,剪发头,喜欢在头上戴个蝴蝶结,名字叫陈敏,有次上体育课,我终于找到机会跟她搭讪了。
swj123chl
2015/6/10 0:53:35
(十五)写在历史书上的秘密
初中的广播体操感觉是最难做的体育运动了,而陈敏就属于那种挺笨的运动白痴,基本的动作都做不好,当时我们体育老师是一女的,大高个,五大三粗的跟老爷们似的,扎一挺粗的辫子,如花啥样她啥样,说话也损,陈敏的表现把如花整的彻底崩溃,说罚跑操场三圈。我当时其实是没把这个体操当回事,所以也被揪出来罚跑,刚开始她在我前面跑,我也不急,跟在后面看她屁股一扭一扭的跑着。跑了大概不到一圈,看到她不跑了,蹲在草地上开始哭,给我整蒙了都,由于那里离我们练操的位置很远,体育老师并没注意这边什么情况,我也停了下来,问:“怎么了啊?”
陈敏大眼睛红红的,不说话,嘴撇的还挺可爱。
我说:“哎呀,哭啥啊,你不能跑就说不能跑,老师又吃不了你,一会你跟老师说你肚子疼,看她怎么办。”
陈敏咬着嘴唇,似乎在考虑,最后轻轻的点了点头。我阳光灿烂的对她一笑,继续跑我的步了,其实那一笑是相当有迷惑性的,嘿嘿。
当我再次跑到这个位置的时候,远远的看到陈敏在和体育老师说话,然后就朝教室方向走了,我心想事儿估计是成了。足下发力,继续我的第三圈。
这时候最让人蛋疼的事儿发生了,小堂姐竟然也被发配过来绕圈了。
怎么回事啊?她不可能连那些基本动作都学不会吧,她可是出了名的认真和聪明,难道.....
由不得多想,我开始放慢脚步等她,等到我感觉她接近我的时候,我回头冲她笑,笑得她有点脸红,我说:“姐,被发配了啊?”
她抿着嘴,似乎想笑还憋着,没说话。
我又说:“姐,是想陪我吧?”
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佯怒道:“跑你的步得了,哪儿那么多废话!”
我笑哈哈的没个正型,开始跟着石琳的节奏跑起来,石琳咬着小银牙,忍住不理我,我不停的逗她,直到她笑为止。
我俩终于又在一起了,甜蜜的感觉让人心里也美滋滋的。
有次早读,我和李丹趴桌子上聊天,教室里朗朗的读书声盖过了我俩的声音,李丹小声跟我神秘的说:“小磊,你知道咱们班谁喜欢你吗?”
我不怀好意的看了她一眼,有点调戏的口吻说:“不会是你吧?”
她还假装脸红了一下,哎,**也装纯啊,她还很不好意思的说:“老绝要肯放手也行啊,不是我,是另外一个女孩子。”
我还真不知道,好奇的问:“谁?”
李丹嘻嘻一笑,看向了后边,倒数第三排的中间位置。
“陈敏?”我差点喊出来。
靠,这太扯了,陈敏净身高都比我高出许多,亲嘴什么的都不方便。
我说:“不可能!”
李丹笑笑,不解释,拉了拉前面的叶晓倩说:“晓倩,告诉小磊你看到什么了。”
叶晓倩也神秘的一笑说:“下课等陈敏出去我给你拿来你就明白了。”
我看她俩搞得神神秘秘的,心里也相信了几分,只是不知道那么正点的一个小丫头怎么会看上我?
下课后,陈敏正好出去了。
叶晓倩跟李丹开始在她桌子上的那一摞书上翻,最后抽出一本历史书。
拿过来摊开在我面前。
我一看,妈呀,傻眼了,这孩子太认了,整本历史书,每翻一页,上面就写满了石小磊这仨字,也有六个字的,石小磊大坏蛋,石小磊我爱你等等.......我都崩溃了,这小女孩爱的也忒快了点,况且我没对她咋地吧??
脸开始红,完了,解释不清楚了。
恰好这时候,我小堂姐过来收作业,一眼瞟见那本书上面的字儿,连个捂住不让她看的机会都没给我!就那么赤裸裸的陷我于不义之中啊。
小堂姐似乎是咬了下嘴唇,没说话,转过身后单薄的背影似乎还有点颤抖,这些或许是我自己胡乱感受出来的,总之不是太正常就对了,我一直琢磨不透石琳对我的感觉,即使我也对她做过傻事,吻过她,那也仅仅是傻事而已,她或者我,都没承认和对方有什么实质的关系,仅仅是堂姐弟而已,仅仅是。
所有的这些都是在短时间内发生的,李丹也趁陈敏没回来之前把书放了回去,没事人似的,回来就瞅着我傻笑。
allingual
2015/6/10 3:14:20
(十六)飘飘然
我彻底蒙了,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堂姐解释,抑或根本就不用解释,她乐意听不乐意听还不知道呢,算了,不解释了。
打定主意后,心情也开始有点飘飘然,就我这样的也有人喜欢?严重的不解,你说我吧,不高不壮不帅,最多也就能算个一般,成绩也不是太好,顶多也就是个后来者居上,怎么会有人喜欢我?我看陈敏那小姑娘眼睛是被驴踢了,不对,应该是她本来眼神就不好,又让驴踢了一脚,更加不好了。
说归说,心里自然是有几分得意的,谁不想有女孩子喜欢啊,况且人家都用爱这个词了,多大快人心的事儿!心情一好,也开始跟李丹搭起茬儿来,很八卦的问她:“李丹,说说你跟老绝的事儿呗。”
其实我平时没那么八卦,这不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李丹还假装不好意思,在我眼里她的一切不好意思都是假装的,本性难易啊。
李丹说:“有啥好说的啊,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我脸上发烫,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那你跟他那个了没?”
李丹更加不好意思,凑过来小声说:“嘘——,你小声点。”
我知道这事还真有。
于是更加好奇:“咋发生的啊?”
李丹看了看后面,老绝正睡的香着呢。
她这才悄声说:“那次老绝约我和晓倩去他家看录像,老绝他爸妈都去外地办事了,我和晓倩就去了,老绝先请我们再爱客来吃了顿饭,我们喝了点酒,我当时挺迷糊的,我们仨先是在他屋子里看录像,李连杰的片儿,后来老绝先把晓倩支走了,我还不知道咋回事,电视里的片子就换成男人跟女人那个的了......再后来,我就热的不行,说让老绝开风扇,老绝说让我把衣服脱了凉快凉快,于是,迷迷糊糊的就被他做了。哎,第一次啊。”
小孩子啊,十四五的小孩子啊,就这么淡淡的把第一次的经历跟我说了,说实话,我当时更多的是不信,老绝营养是好,但那么小的孩子能硬起来么?后来事实证明我的不信完全是多余的,现在的小孩子十几岁怀孕的都有。
陈敏的这封写在历史书上的情书,算彻底打乱了我的生活,我开始经意不经意的朝后边看看,每次她都在那低着头,我就说嘛,她大概就是太内向了,多漂亮多好的女孩子,干嘛老事窝着。于是我开始约她出去散步。
吃了两次饭,我跟她算是熟了,其实她是个爱做梦的女孩子,她也曾梦想自己未来的男朋友是个白马王子,引用范伟的话说我其实根本就是个黑马胖子。
也不知道她为啥就喜欢上我了,我也没把问题挑明,俩人连手都没牵,只能这么不咸不淡的放着。
虽然我们俩知道是这么回事,但其他人不知道啊,同学们都以为我跟陈敏处了,明里暗里开始说我和陈敏是一对儿。这些我听了一笑了之也不解释,陈敏每次更是害羞不说话,一来二去,好像真有这么回事似的。
倒是石琳那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这次石琳真的不跟我说话了,我能意识到她生气,但她生气到什么程度,我就不清楚了,按理说,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单相思,唯一的一次亲密接触也是我个人的意愿多一些,她对我一直都是当弟弟看的。
我只能在一个下午放学的时候试探的叫住她:“姐,回家啊?”
她身子定了定,没理我的意思,继续收拾她的东西,完了背上书包直接往外走,我一把拉住她,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用力的把我甩开,只留下我一个背影。
我愣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十七)她见证了我的装逼
这时候陈敏从最后面走了上来,她也知道石琳是我堂姐,关切的问我:“小磊,跟你堂姐闹别扭呢啊?”
我没理她,想往外走,但又觉得她很无辜,回过头来对她笑笑说:“去外面走走吧!”
从教室门口走出来,我俩去了操场,当时放学,高年级的学生正在那打篮球,我其实原来对篮球都毫无兴趣,那天不知道为啥,看着他们在那热得汗流浃背,我忽然想上去发泄下内心的郁闷,我个子不算太高,只能算中等,跟高年级的学生比,却矮了一大截,但当时就是一冲动,赶着他们换拨儿,我就直接跟另外仨人组了一拨。
说实话,我是狗屁不懂。
只知道拿了球就投,还愣是个个篮外空心,要么就传给我们对方拨儿的人,把我们这班的人气得吆,其中一个初三的大个子,直接摔球了,指着我骂:“你吃屎长大的吗?不会玩上来干个JB!”
我本来是出来散心的,本来是上来泄愤的,得,被人骂的狗血喷头。
引用郭老师的一句话说,我那个火啊,蹭蹭的往上冒,那家伙话刚说完我就上手了,我就瞅准了他头发长,一把蒿住他的头发,他头一低,我照他脸上就一膝盖。他那么大个子,愣是蹲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说实话,如果这个大个子早设防,甚至单顶单个的跟我打,我连个P都不算,最多能在他手底下过一招,我就是瞅准了机会,又是搞偷袭,而且同样是致命的偷袭。
大个子鼻子肿老高,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掉,也算是我幸运,大个子这次并没有朋友或者哥们在那里,几个一起打球的让他仰着头,直接奔医务室了,临走,缓过劲的大个子仰着头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指着我说:“小B崽子,你等着,有本事你告诉我你哪班的。”
我也是**,最起码气势不能输啊,大声喊:“老子一年级三班石小磊,随时奉陪!”
陈敏估计也是见过我干大虎那次了,知道我是下死手的主儿,没有太多的惊慌,倒也不免担心的跑过来问我:“小磊,没事吧?”
我摇摇头说:“就是SB一个,打个球也能打出气来!”
转头对场边喊:“来,继续啊!”
喊了半天也没见一个人上来,我很无奈。
呵呵,看来这帮人真把我当成什么人物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其实就一投机取巧的货色,真玩实力,随便一个初一年级的小角色也能把我捏死。哎!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忽然觉得好堵,这次没有那次干大虎的时候痛快,那次是替堂姐出头,有英雄救美的意思,是看到她挨了一下发自内心的疼,而这次呢?是装比的成分大些,而且还装的很离谱,听那小子的口气,似乎还不能善罢甘休,比我整整大两届,能甘心让一个初一的小孩子揍吗?要是我,我就算找遍这个学校也会把那个打我的人揪出来的,到时候我那什么跟人抗衡?体格?就我这体格估计俩都不一定是人对手,下死手?我有几条命呢?哎,更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了,上次大虎就砸进去不少医药费........
最让我心烦的还是石琳,她不理我了,彻底的不理我了,她似乎在昨天还跟我一起在操场上被罚跑。她忍住不笑的样子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再也没有了继续逛下去的心情,我对陈敏说:“你回宿舍吧,我回家了。”
陈敏还想说什么,我已经迈开步子走了。
(十八)那晚的月光,我仍然记得
骑着车子在路上,我心神不宁,看来男人逍遥了不好,我这段日子算是过得逍遥,一会聊聊这个一会扯扯那个的,遭报应了吧,最喜欢的那个人却不理我了。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却来到了二叔家楼下。
诶?我怎么来这里了,想走,但看了看贴着窗花的那个窗户,我知道石琳这时候就在里面。那时候也没个手机啥的,要不我就发短信给她了,于是只能站在窗下傻等,幻想她能拉开窗帘看我一眼。
老天是眷顾我的。
这时候窗帘拉开了,石琳美丽的脸庞慢慢浮现出来,她先是面无表情,接着有点惊愕,看来是发现楼下的我了,我刚想喊,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不大一会,石琳下来了,看了我一眼,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我忽然想哭,有点委屈的说:“姐,你还生气么?”
石琳抿了下嘴,终于还是开口了:“我没生气,你回家吧,一会大妈该着急了。”
我固执的说:“我不回去,你坐上来我带你去玩。”
石琳皱了下眉头说:“太晚了,你快回去吧。”
我依然很固执:“我不回去,你要不坐上来,我今天就不走了。”
大概是怕二婶发现,她有点不太情愿的坐到了我车子后座。
夕阳已经斜斜的挂在西边了,染红了一片天空,金色的光芒懒懒的洒在小城的建筑上,街道上,丝丝的微风带着柔和的温度,吹得让人舒服,石琳还是拉着我的衣服,一点更亲密的动作都不肯有,但这也足够我甜蜜的了,我说:“姐。”
“恩?”石琳小声应着。
我说:“姐,不要不理我好吗?我这两天老梦见你。”
“恩。”她简简单单的一个回答,既暧昧又让人觉得心疼。
我说:“去哪里?”
石琳沉默了一会说:“随你。”
我不说话了,开始拼命的蹬自行车。就顺着那条路,一直走啊走,两边的树木都向后退去,景色也在不停的换,先是各种房子,后来变成一望无际的田地。我多希望我俩就这样,一直没有尽头的走下去,她轻轻扯着我的衣服,我拼命的蹬着自行车,风吹的我想睡去,再也不要去管那些世间的纷纷扰扰。
环城公路骑了一圈,开始往回骑,天色也开始暗了下来,我感觉石琳也开始慢慢的贴近我的背,最后枕在了我背上,我微笑,以为小堂姐终于抵挡不住我的魅力,转头一看,原来这个小笨蛋不知道啥时候睡了,眼睛紧紧闭着,睫毛忽闪忽闪的。
我不忍心叫醒她,又怕她着凉或者从车子上掉下来,我轻轻的说:“姐,醒醒啊,别睡啦。”
她撅了撅嘴似乎在抗议我打扰她睡觉了,但还是揉着眼睛醒了,过了一会忽然喊了出来:“呀!怎么这么黑了,小磊,快点回家,我妈要急死了。”
我嘿嘿一笑说:“好嘞,抓紧我,我要加速咯!”
那晚,月亮就高高的挂在头上,皎洁的月光洒落一地,亮如白昼。
我骑着自行车,似乎要耗尽这辈子的力量,堂姐在后面紧紧的抱着我的腰,头枕在我的背上,在环城公路上飞奔。
那种画面,能让我记一辈子的。
(十九)哥们儿
再回头说说我在篮球场的那件事,我一直蛮担心大个子来找我的,但后来一直过了两个多星期也没见他来找我。
再见大个子还是在那个篮球场。
自从那次我接触了篮球,我忽然爱上了这个运动,靠团队,靠技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无兄弟不篮球嘛,我就喜欢这种游戏。
几乎每天我都会在放学后去篮球场,只是两个多星期后,我想去打篮球的时候,见有两拨人在场上打球,场边坐着几个人,似曾相识。
奥,想起来了,是我曾经膝顶过的那个大个子,几个人对我指指点点了一会,我在犹豫着是否要过去,看来这顿揍躲不了了,都做好破釜沉舟的准备了,大个子倒先朝我招了招手。
过去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几个坐地上的人给我腾出来一片地儿,我坐下。
大个子对另外一个坐在正中间的人说:“大黄,这小子咋样?”
大黄眯着眼瞟了我一眼说:“就他?”
大个子说:“恩,我觉得是个人才,上次我鼻子肿了半个月,呵呵。”
大黄皮笑肉不笑的说:“打篮球跟打架不一样,靠狠还不行,得有身体素质和灵活性。”
我是听的云里雾里了,感情是在选篮球队员??
大个子对我偷袭他那事只字不提,难道这事了了?
我不解的看向大个子,他似乎是看懂我眼神里的意思了,朝我开朗一笑:“小子,你怕啥类?叫你过来是看你是块打篮球的料,我让我弟弟在这里盯了你好几天了,本来冲你顶我那一下,我都能找人灭了你。”
我听着,表情没有不自然,那么多人在那盯着,不是装逼的时候,人家今天不揍我已经是给我最大的面子了。
大个子继续说:“今天大黄他们也在,我就不跟你小孩子计较了,我弟弟说你半个月天天来篮球场,首先你结了仇人还有这个胆来这里打球已经证明不不简单了,其次你顶我那一下,我觉得你力气也不小,最后就我弟弟观察你的弹跳还有投球的命中率都蛮高,我这次就饶你一次,但你得让大黄带你练篮球,明白没?”
他啰里啰嗦的说了一大堆,我大概明白啥意思了,本来是想找人砸我的,让他弟弟先盯我的行踪,结果无意中发现我有打球的潜质,你看看,这不是命吗?
也就是从那时候,我的生活里多了篮球这么一样东西,我的身边也多了一些关系铁的一比的哥们,包括大个子叫刘元,外号大个,黄旭,外号大黄,魏喜,外号小陕北......
有时候就是这样,上天让一帮人莫名其妙的就聚在一起了,你说他是巧合也好使缘分也罢,总之我们就是以那样的方式认识,铁到现在。
(二十) 醉人生
那天我们直接就去爱客来喝酒了,老板本来看我们都初中的小屁孩,都没要我们点菜的意思,大黄甩出三张老人头在桌子上,老板立马变了个脸儿,开始对我们点头哈腰,大黄说除了猪肉和狗肉,其他的都捡好的上。
那时候我们县城还不算经济很发达,三百块钱基本是老板级别的消费了,我们六个人根本吃不了那么多。
话说大黄家住北街,属于**,**人不吃猪肉和狗肉,特别是猪肉,我们知道这个跟他们的习俗有关,大黄对这个更是忌讳,我都是后来才知道的。
起初吧,除了大个,哥几个对我还都有或多或少的成见,看我初一小孩子也没怎么对我太在意,我都清楚,后来我的表现让他们知道我石小磊不是他们眼中简单的小孩,先说了几句场面上的客套话,然后我就喝酒,先敬大个两杯,一杯认识,一杯赔罪,其他的人挨个喝,他们一个我就喝俩,他们喝俩的我就来四个,总之就照着醉的玩儿,那时候酒量还不成,轮完一圈,头都有点蒙蒙的了,但付出总有回报,大黄他们开始重视我,开始亲切的叫我小磊,一场酒喝下来,我们都哥们儿一样的了,我也知道这里面除了小陕北没量以外,其他都是喝酒的角儿,最厉害的就是梁子,真名叫梁飞,其次是李玄,外号二炮,大黄我们三个酒量不相上下,当时才初中啊。
后来,六个人酩酊大醉,搂着膀子并着排在街上晃荡,当时路很窄,我们几乎占了整条路,有辆摩托车老是在后面嘟嘟的按喇叭,我们正集体撒尿呢,烦得要命,大个每次都是出头鸟,提上裤子,把人从摩托车上拽下来了,车子直接给他扔路边的小沟里了。
那家伙吓得赶紧上烟,嘴里说着:“对不住了,几位哥哥。”
其实这家伙看样子都三十好几了,叫我们几个哥哥,我们怕折寿。
大黄及时制止了大个,略带责备的说:“大个,人家孩子估计都老大了,你跟人闹个什么劲儿?”
大个最服大黄,几个酒晕子把那摩托哥的摩托车又拉上来,他骑上摩托车的时候还陪着罪,等开出一段距离了开始大声的骂:“你们几个死妈的,小B崽子们,再让我见到你们,一定把你们蛋都割了!”
我擦,我们六个玩命的跑着追啊,最后累的喘不上气,那似乎是在追我们的人生,但却追不上,六个人横七竖八的倒在马路边。
望着天上的繁星,我们都不敢去想未来究竟会怎样,只知道喝醉以后,脑子有点疼,却能把很多烦恼抛在脑后,那是种半睡半醒的折磨,也是种不知所谓的忘却。
那时候大黄初三,属于应考生,在初中体育队,平时也没那么多严格的训练,大黄家在二中高中部也算有关系,基本考出点分就能上高中,所以他才有时间带我练球,话说他长得倒挺帅的,不是柳金、柳然那种的小白脸儿式的,而是皮肤很健康,浓眉大眼的那种,头发也很短,说实话,很少见他笑,以至于那么多年了,我都不记得他笑的时候是啥样,他平时酷酷的,正是那种小女生迷恋的对象,我不知道跟他当了多少次绿叶。
其实我同桌的前桌叶晓倩就是其中一人,她托我递过情书,粉色的信封,粉色的信纸,似乎像那少女粉色的心情,但咱大黄哥就是酷哥,管你有多粉,看都没看直接塞垃圾桶里了,最可悲的是,叶晓倩同学就在不远处看着,那个心碎吆,我看的都心里拔凉。
哭得一塌糊涂的叶晓倩就差自杀了。
我说:“大黄哥,你就不能看看再扔?好歹那也我关系不错的同学。”
其实我没告诉她叶晓倩作风不是太好,跟大虎还扯过一段时间的。
大黄看都不看我,酷酷的说:“我管呢,你告儿她发育好了再来。”
一句话噎得我再也没话说,对啊,你能怪得了谁,都没发育好呢,总不能给你隆对假胸吧?再说当时技术也不发达啊?
(二十一)石小磊的无厘头生活
跟着大黄练了一段时间的球后,我的技术也在一天天的见长,再加上大个所谓的天赋,大黄开始对我表示肯定,并答应我即使进了高中部也可以继续带着我练球,只是在这个暑假,我的技术就已经不输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了。
大黄他们中考前的某天,我们又去喝了次酒,这次,依然是醉的不省人事,我自行车都骑不了了,昏昏沉沉的就回学校了,当时大概是方向辨别错了,或者忘记看标识牌了,完事上厕所,进去后发觉有点不对劲,具体怎么不对劲呢,好像小便池子让谁给挪走了,MD,谁干的啊,怎么都是蹲位,让我们带嘴儿的往哪儿尿?蹲着吗?我正骂着,从门口进来一群女生,各个班的,接着都喊着救命出去了,我一拍脑袋,擦,原来进错厕所了,恍惚中,看到有个女生死死的捂着半截屁股,想喊,又似乎怕什么,我啥也不敢想了,赶紧朝外跑......
回到教室,我脸涨得虚紫,半睡半醒,迷迷糊糊中,似乎是上着代数课,肚子开始疼的厉害,李丹问我咋了,我说不知道可能是凉啤酒喝多了,然后李丹跟老师报告,代数老师批准我去医务室看看,我刚走出教室一段距离,石琳就从后边小跑着跟了出来,我有点奇怪:“姐,你怎么跑出来了?”
石琳一脸的关切:“我担心你啊,笨蛋,准是又跟那几个体育队的喝酒去了。 ”
她其实早就知道我这一学期都跟几个体育队的走的很近,而且还经常喝酒,但带着酒味儿上课,还是第一次,也就代数老师脾气好,年龄大了,鼻子也不大灵了,要换做是老班或者其他老师,别说准我假去看肚子了,估计得写检查了。
我嘿嘿的傻笑,她过来扶着我,我也趁机扶住她的肩膀,瘦瘦的让人发自内心的想保护她,我说:“姐,你说我是不是得什么绝症了啊,肚子疼的跟刀绞一样。 ”
她似乎有点生气的说:“别瞎说,就是吃凉东西闹肚子了,打点吊水就好了,看你以后还这样不爱惜自己不,哼。”
我安静的让她抱怨让她说,她现在的样子,贤惠的有点不像初中的小孩子,有点像个会疼人的小妻子,针管插进我血管的时候,我假装不疼,石琳却眉头一皱,似乎在替我感受着疼,我安安静静的在医务室打着吊水,石琳陪了我半个下午,我俩就一直有说有笑的看着电视机里的节目,赵本山小品集锦,肚子忽然就一点点的不疼了,我其实要求很低,只要她能安静的陪着我就好,什么都不用说,也什么不用做,那时候,连输液室里的味道感觉都是好闻的。
初一的下半学期就是这样度过的,篮球场,教室,食堂。基本三点一线,与陈敏还是绯闻不断,石琳对我也一如从前,跟普通同学差不多,但又保持着暧昧不清的关系,外人眼里是堂姐弟,只有我们俩知道,那飘着雪的堤坝下我亲吻她的情景、环城公路上我披星戴月的骑自行车带着她的情景,医务室里我们相互交谈着,逗笑着的情景.....
篮球方面,虽然我在这帮人里面是新手,但由于大黄悉心的指导,我的控球后卫打的也有声有色了,再加上我的个人天赋,几乎在这里面无我敌手了,但我知道我们属于一个团队,也各打各的位置,没有谁强谁弱这一说,当时我们还组建了球队,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梦幻六人组,现在听起来好土啊。
通过和兄弟几个的接触,我总结了一下,大黄表面上酷酷的,其实人很不错,还有大个,碎嘴子一个,除了这点也是好人一个,小陕北有一副好嗓子,没变声之前基本是青藏高原的调儿,人有点幼稚,虽然那时候也都是小孩子,但他比谁都爱玩,梁子和大黄差不多,要深接触才能发现他的好他的义气,只不过比大黄更爱笑。二炮跟我不大对付,甚至还动过手,但是我们都知道兄弟永远都是兄弟,即使打的头破血流,抱一起喝完酒,该咋好咋好。
跟二炮干仗还是因为陈敏,其实有些事情有那么多的巧合,却又纠缠不清,世界那么大,偏偏我们这帮人都在一个狭小的圈子里你纠我割,我和二炮就是一个例子,本来我俩关系蛮铁,现在其实也很铁,就是当时我俩犯过混,大概是初一放假前,陈敏因为跟我含糊不清的关系有次来篮球场边上看我打球,小姑娘又有点小姿色,个子又高,对于二炮来说,这就是他的梦中情人了,起初他不知道陈敏跟我的关系,以为就是一陌生人,开始跟她搭讪,陈敏又喜欢害羞,不说话,一来而去,二炮以为她羞涩脸红是喜欢自己,开始在酒桌上谈,然后大个说:“小磊,那不你媳妇么?”
我说:“她就我一关系不错的同学,跟我没那层关系。”
二炮也信了,内心里就把她当自个儿媳妇了,但后来发生一件事,让二炮觉得我骗了他,就是陈敏买了午饭给我,还买了水,俨然一副我女朋友的架势,然后二炮当场就摔球走了,我不知道咋回事啊,追过去问咋了,搭他肩膀他一下把我胳膊拧着了,我没他劲儿大,不解的看他,同时忍着胳膊上的疼痛,二炮冷笑着说:“ 石小磊,少装了,是你媳妇你早说话啊,别拿我耍着玩儿。”
一把又把我推开,往前走,我咋解释都没用,俩人脾气都不咋好,说着说着就打起来了,我几乎是被二炮完完整整的压在身下揍的,大黄大个他们拉架,把我们衣服都扯破了,才算拉开。
从那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和二炮是互相不来往的,直到他们中考完后的那次聚会,我俩谁都不说话,就在那杠酒,喝到最后我俩都笑了,算是一笑泯恩仇吧。
其实后来二炮也说,石小磊一直都没对不起李玄,只是个误会,误会而已。
(二十二)打球去
暑假如期到来,我的整个假期基本也是在篮球场过的,一帮人打完球就跳到环城河里洗个澡,那时候环城河还干净着呢,不像现在别说洗澡了,里面都是垃圾和绿色的漂浮物,闻着都恶心。
那时候环城河上面还有个桥,我们都喜欢从桥上往下跳,水也不是太深,一跳下去基本就能接地,记得当时有个小子不知道住哪儿的,也从上面往下跳,结果也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咋的,一跳下去马上痛得喊起来了,我们几个光着屁股赶紧把这家伙抱上岸,一看我们都吓傻了,右脚上的大拇指几乎快被玻璃划掉了,三下五除二的穿上衣服,在路边拦了辆三轮,赶紧送医院了,后来这个家伙也成了我们的哥们儿,跟我一个姓,叫石彬,家住我们对面小区,也喜欢打篮球,而且还打的非常好,比我们六个都好。
偶然发现在二叔家的小区里有个不错的篮球场,以前没怎么注意,因为不爱打篮球,现在既然酷爱这个,自然不会放过一个打球的地方,特别是靠近石琳的地方,我多想给她展现下我的球技啊。
这天下午,我约了大黄、大个、小陕北、梁子、二炮去我二叔那个小区的篮球场玩篮球,心里想着最好能把石琳也叫下来,要是她能在旁边我一定会很卖力的表现的,嘿嘿。
进了小区,哥几个都说小区绿化不错,我说:这可不是闹得,这里面大部分都是机关里的人住的,一般人住不进来。
大个呵呵一笑说:“吆喝,看来小磊你二叔不简单奥?”
我说:“哪儿啊,就一**。”
几个人都嗷嗷的起哄:“耶喝!条子啊,我说你小子干架那么狠,是不是跟你二叔学的?”
一群人说说笑笑的进了篮球场,有几个人已经在那里玩了,看样子应该是高中部的,个子都一米八左右,矮的也一米七几,我忘记我当时多高了,大概不到一米七吧,跟陈敏差不多高呢记得。
这时候我看到个熟脸,柳然。
自那时候石琳生日,我还是第一次见他,我上去打了个招呼,拍拍他肩膀说: “然哥,别来无恙啊。”
似乎是我长的太大众化了,又或者是他太健忘,想了好一会,才拍拍脑袋说: “哦~,你是那谁,琳琳的堂弟对吧?你咋到这里来玩呢?”
我心想又不是你家球场你管我啊,但面儿上还是客气的笑,但我的笑容在两秒内僵住了,石琳正拿着两罐健力宝,从不远处的小卖铺走向这边,柳然一脸绅士的迎了过去:“琳琳,另外一罐给我哥们吧。”说完指了指旁边一个正在练投球的黑脸小子。
感情把我的小堂姐当丫头使唤了,看我堂姐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不知道为啥我心里有点疼,我让我姐做的最累的事也仅仅是提提书包,你们凭什么??她是我石小磊一个人的,你们凭什么??我多想把这几句话喊出来!
(二十三)又见血了
可看见石琳并没有不高兴,反而面带微笑的把那罐可乐给了黑脸小子,这中间还看了我一眼,眼神似乎有点复杂,就我当时的阅历还不能读懂,我憋了一肚子的话硬生生的压了下去,像吃了苍蝇。
难道她直接忽略我了?难道前段时间还对我有说有笑的堂姐把我忘了?
堂姐似乎怕柳然?是这样吗?因为她跟我说话也变的好生疏,倒连普通同学也不如了,她也随着柳然的语气说:“小磊,你怎么来这里玩哦?我记得咱学校不是有篮球架么?”
同样的话,听得我忽然有想要暴走的冲动。
我有点冷漠的说:“哦,那边篮筐坏了,听说这边场地好。”
我总不能告诉她我是为了来让你看我打球的,我是想在你面前丢人显眼来的吧?
说完这些话,我扭头招呼我的兄弟们打球,不再去理会这边的柳然和石琳,在他们对面的一个架子下面玩了起来。
大个他们似乎也看到了我的不对劲,凑我身边问:“咋了,小磊,那女的谁啊?”
我淡淡的说:“我堂姐。”
大个伸了伸舌头说:“挺靓的,那帅哥是她男朋友吧?”
我没说话,抓起篮球投了个三分,“刷——”干脆利落。
其实人就有个怪毛病,你越是上赶着跟他说话吧,他爱答不理的想不起来你是谁,你越是不理他了吧,他还倒要找着跟你搭茬儿。
柳然看我们这边挺热闹,带着那个黑小子走了过来:“小磊是吧?呵呵,你们这边几个人啊?”
我淡淡的回应:“六个都在这了。”
咱虽然喜欢石琳,但咱男子汉大丈夫要心胸开阔不是,不能在兄弟面前栽面儿。
柳然兴致勃勃的说:“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和小黑,在加上那边俩大个,我们跟你们四对四玩两局咋样?”
靠,谁怕谁啊,我们可是梦幻六人组哎,在二中初中部咱也是打野球打出来的。
说打就打,我,大黄,大个,二炮先组了一组,柳然那边是小黑,还有俩不认识的大个子,一米八左右的个子。
我专门朝石琳那个方向看了看,她绷着小嘴,似乎有点紧张,我心说姐你紧张啥,俺们又不是干仗,就打个球而已。
那次一共打了四局,每局七个球,我基本是憋着气来的,第一局输掉了,原因是我极少分球,单打独斗却又命中率下降。大黄在零度角急的干瞪眼,大个仔内线也是直骂娘。后三局,我变聪明了,开始跑动、传球、上篮突破,外线分球,三分远投,全面开花,接着连拿下两局,打到最后一局柳然脾气也上来了,持球就直接进攻,不巧的是他对上的是我,我向来以偷袭著称,断球更是我的强项,接着这样的场面不断出现,我抢断传给大黄,零度角进球,大个盖帽传给我或者小陕北,外线中投进球。最后一局的阵容是小陕北、我、大黄、大个。
七个球很快就打到了,我们再赢一局。
柳然懊恼的不行,开始数落小黑,小黑刚开始不搭茬,但也是输急了,开始反驳柳然,说他不该单打独斗,俩人越说口气越大,最后他们伙那俩大个都走了,他俩却几乎要掐起来了,先是柳然推了小黑一把,小黑不甘示弱反推柳然,你来我往,战斗一触即发。
他俩打,让他们打好了。可偏偏我那善良的小堂姐跑了过来,脸上有点着急,哎,当初我为了他疯了一样的砸大虎的时候也没见她急成这样啊。
这边柳然和小黑已经掐吧起来了,开始支黄瓜架,然后小黑给了柳然一拳,黄瓜架分开,柳然要冲上去还以颜色,我堂姐本来是要拉柳然的,刚拉住她胳膊,柳然大吼一声:松开!
一把把我堂姐甩开了,可怜我我堂姐一下没站住,直接磕到了球场旁边的石头椅子棱上,昏了过去。
血,又见血了,医院,又是该死的医院。
我基本傻眼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跟没时间去想谁对谁错,只有一个念头,别让石琳流血了,我想都没想脱下我的T恤,直接包在了我堂姐的头上,白色瞬间染红。
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
我背着我可怜的姐冲出人群,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气儿冲到小区的医院,我整个人都几近虚脱了......
看着病床上打点滴的堂姐,我悬着的心才总算放下来,医生说幸好没撞到脑子,不然就脑震荡了,只是后脑勺有个口子,封了几针,但是缝针剃掉了石琳的一片头发,为这事我特恨那医生,其实我是瞎恨,堂姐是可怜的,又是幸运的。
叔叔婶婶赶来的时候,石琳早就醒了,我正给她讲着笑话,逗得她咧着小嘴笑。
我把详细的经过跟二叔说了,只不过撒了个小谎,这是堂姐特别交代的,她说无论如何也不能把柳然供出来,我问为什么,堂姐又不说话,整的我好不郁闷。
as1wanwan
2015/6/11 20:23:03
(二十五)初二那年
也是在那个暑假,我喜欢上了BEYOND。有天晚上看书看不下去,想石琳又睡不着,就从老爸那屋把那部老收音机拿到了我那屋,然后调到了一个频道,当时的DJ声音特别好听,正在介绍一个乐队,我没在意。接着放了首歌,《海阔天空》。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
怀着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
风雨里追赶
雾里分不清影踪
天空海阔你与我
可会变[谁没在变]
多少次迎著冷眼与嘲笑
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
一刹那恍惚
若有所失的感觉
不知不觉已变淡
心里爱[谁明白我]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我被彻底吸引了,那是种什么感觉呢,粤语虽然听不太懂,但那个调调真让人难忘,有种想哭的冲动,夜是那么安静,我音量放的也不高,但是那种感觉多年以后还是觉得回味。
DJ开始提到黄家驹,他弟弟是黄家强,还有黄贯中,打鼓的叶世荣。那天还放了《光辉岁月》,《真的爱你》,甚至还有国语的《农民》,翻唱崔健的《一无所有》,当DJ说“让我们怀念家驹”的时候,我才知道家驹已经不在了,不知道为啥,我平生第一次为了一个刚认识甚至还算不上认识的陌生人流泪了......
啊,这个乐队原来叫BEYOND,此生铭记。
初二那年,学校重新分班,我不得不和石琳分开,我在二(10)班,她在二(1 )班,算是天各一方了。
开学后的第二周,陈敏忽然出现在我们班级门口。我犹豫了一下出去了,我俩趴在走廊边上的栏杆上,沉默了一阵,我说:“有事啊?”
陈敏说:“小磊,我要转学了。”
我心里不知道怎么就一紧,我不是从来都对她没感觉吗?那心里为啥有点不舒服?
我没有表现出来,假装不太在意的笑着说:“转哪儿去?”
她说:“上海。我爸明天就到家了,来接我。”
我说:“呵呵,够远的哈。那边可够热的,不像咱家啊,你到那边也绝对是美女,放心去飞吧。”
陈敏说:“谢谢。”
愣了一会,陈敏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从背后拿出来一个圆盒子,透明的,里面都是幸运星,很俗套的剧情嘛,但当时我却感觉真的有点伤感了,为啥人一离开才懂得珍惜?
陈敏把盒子递到我手里说:“小磊,将来要有缘分,我嫁给你。”
那时候说话都是小孩心性,什么爱啦嫁啦的都很轻易的说出口,其实什么都不懂,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很想抱她一下,亲她一下。
最后,陈敏只留给我一个高高瘦瘦的背影,眼睛不知道为啥就模糊了.....
当年的泪也流的容易啊,现在想找个机会好好哭一次都没有......
陈敏走后的不久,周周也转学了,去了张家港,难免又伤感了一阵子。
走吧,都走吧,走了就别回来了,这里没有家,家都在外面。
哎!该死的转学。
(二十六)合唱团
初二上学期,我们班分来一个新的音乐老师,叫苏文静,年龄20几岁,年轻漂亮,气质大方,乌黑的长发鹅蛋脸,夏天喜欢穿一身连衣裙,冬天喜欢穿红色的羽绒服,几乎是我们班所有男生的梦中情人,她是高中部转来的。
我的那些兄弟也都迈进高中部了,就是大黄、大个他们。据大个说,苏文静是被发配了,原来是教语文的,后来和学校的副校长搞得不清不楚,还怀了孩子,副校长都40多岁了,老婆很蛋疼的是教育局的文秘。结果大家也知道了吧?孩子被打掉了,苏文静也被“下放”了,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音乐老师......额,黑幕啊。
其实苏文静蛮好的,她钢琴弹得不错,那时候她教我们唱《勇敢的鄂伦春》,唱《黄河大合唱》,还有那首,歌词大概是这样的:“对面山上的姑娘,你为什么放着牛羊、牛羊,泪水湿透了你的衣裳,你为什么还不回家乡、回家乡。”
她会永远都挂着和暖的笑,浅浅的梨涡,她会跟学生一起吃食堂、睡宿舍。谁也不知道命运跟这个20几岁的大姑娘开过什么玩笑,她在努力的活,我们都在努力的活。
那次有个中央领导去我们县里视察,要在我们县礼堂举行欢迎晚会,我们学校也要出节目,说是要展现祖国花朵的风采,这个事情苏老师很重视,因为是要演给中央领导看,所以她冥思苦想了好几夜,才最终决定组个合唱团。
选定的曲目是《同一首歌》,后来这首歌被一个叫蔡国庆的女人反反复复的唱,唱的人都想捂住耳朵。
这里为什么要说这个,因为这次苏老师是从全校选拔合唱团团员,而我很有幸被选中,下面我不说大家也猜到了,我可爱的小堂姐也在其中,所以我要把这个事拿出来说说。
当时筛选的还相当严格,初一的小孩嗓子比较尖适合唱高音,初二的小孩嗓子正适中,初三那帮B崽子处在变声期,正适合唱低音。苏老师在每个年级选了十人,其实我算是苏老师的得意弟子了。
初二刚开学就举行了歌咏比赛,我一曲霆锋的《你不会了解》夺得了学校的第二名,第一名是邻班的一个女孩子唱的《山路十八弯》,嗓门也有够高的。
所以这次合唱团我是必选之一,至于我堂姐,她很优秀,歌儿唱的也好,我只能这么概括,她班主任又极力推荐,所以选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好玩的是排练的时候站队形,按理说,正常的队形是按男女性别划分的,苏老师就是有创意,她不但把男女生掺杂在一起,连高低音也不在一块儿,这姐姐按高矮个排了,汗~
但是这样无形之中增加了合唱的难度,要在以前,你旁边的是一个嗓音类型的,他唱高音你随着唱高音就可以了,但现在不一样了,一大群人分散的那么厉害,你分不清你的战友在哪里,也许你是低音,站你旁边的或许就是一大嗓门也说不定。
在这种情况下,石琳就在我前面了。
实在话我还没这么近距离的从后面观察过我小堂姐,粉白的颈,在几缕发丝的遮掩下若隐若现,特别是小堂姐耳朵后边那块儿,白嫩的让人想扑上去咬一口。马尾辫轻轻的晃动,阵阵的发香扑入我的鼻中,沁人心脾。
那时,我觉得如若上天能让我娶她,让我立马去死我都愿意,我承认,年少的涌动已经让我无法自拔了。
这次排练持续了大概一个多星期,中央领导终于姗姗来迟的到来了,那天,县礼堂聚集了好多人,我们在后台都有些紧张,苏老师忙得一头汗的说:“各位同学都别紧张,你们都是学校选拔出来的精英,你们只要唱出自己的特色就可以了,记住你们的编号1到10号的正常发音部分,11到20号的高音部分,21到30号和声,顺带啦啦啦啦那块儿,记住了?演出完以后都不要走,我们要跟领导合影。”
我都都齐声答应着好,似乎信心百倍。
其实说不紧张是假的。
当我们走到台上的时候,我看着台下黑压压的都是人,心跳莫名的加速。
那时候大概人们的娱乐节目也少,有这样一次演出不容易,整个礼堂几乎都爆满了,虽然我们也不是什么明星,但我想他们大多应该都是来看热闹的。
主持人在前面报幕的时候,我们开始在后面整理队型,都压低声音互相鼓励着,我小声的跟石琳说:“姐,紧张不?”
石琳没有回头,点了点头。
我从人缝中偷偷的伸手握了握她的小手,以示鼓励,外带揩油,傻丫头手心里都是汗。
报幕结束,我又赶紧在没人发现的情况下抽出手,要被人发现我就没法子做人了。
合唱进行的很顺利,我们都发挥出了最佳水平,搞笑的是我们的节目恰好也是最后一个,《同一首歌》重复唱了三遍,这期间中央领导上台给前面的握手,领导后面跟了一排大腹便便的小领导,进行各种蛋疼的握手,那里面还有柳然的爸爸,当然我是后来才知道的,柳然的爸爸是县土地局的局长,这种场合当然少不了他,我怎么说那个头发背梳着的中年男子朝我小堂姐那边看边点头呢,原来那就是柳然他老头啊~
完事合影,这张照片我现在已经没有了,但我相信我的那些参加合唱的校友应该会有谁有那么一张。我在从上面数的第二排,样子很山的感觉,笑的还挺欠揍的。下面是各种领导,我记得石琳就在从下面数第三排。
其实领导的时间是宝贵的,我们之所以能有机会跟他们合照,是因为我们苏老师,当时我们唱完最后一遍《同一首歌》,苏老师从后台如一只骄傲的花蝴蝶一样飞出来,。那一瞬间,我们必须都得承认,苏老师那天是全场最光彩夺目的,明星一样的耀眼。又似乎是教育局的局长先认出了苏老师,连他都忍不住向中央领导引荐了,这样,我们才有了合影的机会。
我们都知道,苏老师是最美的花朵,只是未等到合适的时间绽放,那天,是她的机会。
(二十八) 张晓雯
话说有次摸底考试前期,大家都忙着备考,也没人愿意听我讲令狐冲的故事了,在我觉得可以好好歇一歇的时候,我的抽屉里多了一张纸条:“石小磊,能不能告诉我令狐冲被赶下山以后怎么样了?”没有署名,但看字我就认出来是张晓雯的,完全的意料之外啊,她不挺高高在上的么,我拿起圆珠笔,在下面写道:令狐冲被他师父赶下山后,遇到了一个叫如来佛的人,如来佛说,猴头,你再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啦!写完我扑到桌子上哈哈大笑。
再后来,我和张晓雯开始书面往来,从最初的开玩笑,到最后都叫上媳妇了,她也不反对。
要么说假戏真做呢。
她估计也是动真情了,她爸给她买的CD机也拿过来给我听,平时买吃的,必定一式两份,我的一些杂科的作业也找到人做了,我字比较潦草,她为了不让老师看出来,还专门模仿我的字迹,那时候还在流行着写日记,后来我才知道她记录关于我和她的事情整整记了一本子,而由于受主题限制,我只能了了几笔描写关于她的事,我再强调一次,这本小说的女主角不是她,不是任何人,是我的小堂姐石琳,我之所以留着关于她的笔墨不写她,是为了后边彻底的爆发。
在这里我不打算隐瞒,我没有要过张晓雯,也没喜欢过她,或者说有那么几个瞬间喜欢过,但打心里觉得她不干净,觉得她有点爱装。
那时候我连张晓雯手都牵了,整个班级都知道张晓雯是我媳妇了,我没去解释,当时也大概是默认了,她老爸是副校长,人又漂亮,学习又好,为了满足我自私的虚荣心,我倒乐意别人说她是我媳妇了,张晓雯跟几个要好的朋友都说我是他男朋友了,甚至我还有一次很SB的跟着她和另外几个男男女女去河边钓鱼,当时河边的草地上,张晓雯在我腿上坐了好久,我感觉她屁屁上都是骨头.......
我还在操场上吻过她,当时感觉就像吃果冻,我吮着她的小香舌,就像在吃喜之郎。
那时候我们老师放英语听力都是用录音机的,放盒带的那种,一个班级里就配一台,英语老师跟宝贝似的爱护,听完课本上的“listenandact”,一下课她就拿回办公室,话说当时谁要是能把英语老师的录音机留下来听会音乐那算是牛了B了,别人不行,张晓雯行啊,她老爹是学校的二把手,又担任着班级里的英语课代表一职,平时老师都掌上明珠般的看她。
于是张晓雯每次都能把英语老师的录音机留下来,只要她想,我从家里带了几盒磁带,一盒粤语的,上面有黄家驹的《大地》,有李克勤的《护花使者》有张国荣的《沉默是金》,有陈百强的《偏偏喜欢你》,现在看看,只有曾经跟谭咏麟组合左麟右李的李克勤还活着,其他人都已经歌在人不在。
那时候还喜欢在记事本上抄歌词儿,贴明星画帖....
我珍藏的磁带有一盒是国语的,上面是黄安的《八卦八卦我牵挂》,苏永康的《爱一个人好难》,杜德伟的《情人》,王菲的《又见翠烟》。
还有好几盒都比较经典。
当时下午上自习,我胆大包天的把黑豹的盒带放进录音机,一班同学,《无地自容》正听得HIGH着呢,张晓雯她爸进来了,一脸的严肃,把录音按死,拿出盒带给我仍墙角去了。
副校长声色俱厉的说:“这谁的事儿?”
张晓雯低着头,似乎不说话,那我不能窝着啊,冤有头债有主,我说:“我。 ”
然后大家知道发生什么了吧?我被她爸从副校长室的一个角落打到门口,一脚踹出来了。
我愣是没敢反抗,所有盒带都被没收了,当时那些都是我喜欢得不得了的东东,其中有盒郑智化的专辑,还是我嫂子送我哥的生日礼物。
我开始不理张晓雯。
(二十九)终于挨揍了
摸底考试放榜,我的小堂姐,啊,似乎好久都没提到我的小堂姐了,她已经是年级第一名了。
我的成绩还凑合,但没能到上光荣榜的地步,光荣榜上是各个年级的前二十名,有照片的,下面还有每个精英的名言,我怔怔的看着石琳在我们二年级的最上面,一脸的阳光灿烂,眼睛大大,皮肤那么白,小脸儿依旧白里透红,看的我忽然有点心跳加速,她在审视我么?她知道我不冷不热的处了个小对象么?
石琳的名言竟然是:当人有了信念,当人懂得坚持,当人学会自强,人生就硕果累累。
这摘自《平凡的世界》?抑或是读后感?
有次跟几个其他班的班干部(我是卫生委员)去检查各班的卫生,我从窗外看石琳,她安静的坐在那里看书,身体坐的笔直,一丝不苟,她似乎是在看一本小说,后来知道是新概念作文选,她眼睛一眨一眨的,时而皱眉时而微笑,看到我的时候,我正给她们班的整体卫生指数打分,本来他们班挺不干净的,实话,隐隐约约的还能看到个别学生桌子下面的废纸屑,看着石琳对我亲切的笑,我徇私了,直接给了优,接着对她眨了下右眼,她低下头看书,似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般,但我知道,她生活的很好。
按理说,看见小堂姐没我也过的挺好,我应该高兴才是,但我心里偏偏空落落的,回到教室也提不起兴趣,脑袋里都是她亲切的笑、害羞的表情,张晓雯关心的问我怎么了,我没回答,趴桌子上睡觉。
睡得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推我,是同桌朱洪涛,他朝门外指了指,我看到有五六个发型怪异的半大小子在门外晃悠,其中一个还朝我勾了勾手。
我梦游似的走了出去,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个朝我勾手指的家伙一巴掌就把我彻底打醒了,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打脸,那感觉既羞辱又难过,疼的有点麻木,我刚要反抗,就被两个人架住了,我胸口又挨了一拳、一脚。我几乎要断气了,我确实不抗打,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挺牛B的,原来我是这么弱啊,那人接连又抽了我几巴掌,我眼睛被打出泪来,眼冒金星,肚子绞痛,俩人一松手,我登时就倒在地上蜷成一团。
一切来的太突然。
这时候张晓雯大概是从厕所匆匆忙忙的赶来,一把拉住那个正对我拳打脚踢的人:“太保,够啦!这是学校,你们干嘛啊~~~~~~”
那个叫太保的家伙一把扯住张晓雯的头发,恶狠狠的瞪着眼睛说:“贱货,你以为你老子在这里当个B官儿我就怕啦,啊?你长能耐了啊,才半拉月功夫不见,你开始背着我找男人了是不?”
这帮人大概是古惑仔看多了,张口闭口都像社会上混的,跟他们十六七的年龄一点也不符合。看来传说不假,这次我是惹上茬子了,张晓雯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她是滩浑水,谁淌谁倒霉。
张晓雯吃痛叫出声来,想挣脱似乎又不敢,柔声说:“太保,我跟他啥事都没有,你别听别人瞎白活,噢、噢,你先松开我啊,疼。”
太保没有松开她反倒把她拉到怀里,捏了捏她下巴说:“漂亮,真好看,你说 **怎么这么好看?”
正说这话,太保一下把张晓雯嘴巴捏开,一口浓痰吐了进去。
我靠,说实话,真的说实话,我都不忍心写出来,我当时看着那个狗B那样对一个女孩子,却只能像只丧家犬一样的趴在地上,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都他妈看什么看!滚屋里去!”太保大声的咆哮着,唾沫都喷出来似的。
远远的看着的学生都脸上一红,进屋的进屋,出去活动的出去活动,留着几个胆大的,似乎又是认识这几个人的在那看戏,此时正是下午的课间大活动时间。
就在我觉得整个世界都不会管我的时候,几个人从楼下冲了上来,重新给了我希望,是他们,大黄、大哥、梁子,还有几个一起打过球的,二炮和小陕北在一中,估计还不知道。
看到他们,我真觉得比亲人还亲,什么是哥们?什么是亲哥们?
二中高中部和初中部一墙之隔,中间有一个虚掩的门,随时可以相互穿插,有时候我们觉得无聊的时候也会去高中部打打球什么的,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我同桌朱洪涛在这个事上救了我一回,他是偷偷溜出去的,用他的话说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去报告大黄他们,朱洪涛平时跟我聊得不错,又跟我一起在高中部和大黄他们打过球,所以他也认得他们。
我几个哥们把衣服都脱了,当时天还有点冷,我可怜的兄弟们,弟弟对不起你们!
大黄大喊一声:“**你们妈的,打我弟弟,大个,照死里打!”
多年以后我还记得那如雷声一般的吼叫,多年以后我知道我有一群没有血缘关系但胜过亲兄弟的哥哥!
一片混乱。我SB似的缩在角落。
混乱中,学校的保安带着几个教导处的老师匆匆赶来,我被教导处处长一把揪起来的时候,嘴角还带着血,头发乱糟糟的,窝囊的要死。
很多年过去,再想想那次,真的没勇气活。
说下结果吧,我被判定为受害者没有处分,但我的兄弟们没能幸免,被高中本部留校察看几近开除,那几个小子因为不是本校的学生,学校给了个无权处理的说法,张晓雯的名字更是提都没提,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后来,大黄在晚上的时候带着几个人把那个叫太保家照相馆门面给砸了,太保也不是消停人,也带人去大黄家闹,大黄他哥当兵回来在城里城外有一大堆的战友,太保那些不上台面的混混岂是敌手?太保在楼下堵着,大黄他哥就打电话招呼过来一大群当兵退伍的战友,几个小孩子吓坏了,没等动手就跑回家了,再后来太保被请去喝了场酒,算彻底完事。
我算改了。再也不敢跟张晓雯走得近了,开始空虚,开始想我的小堂姐了,过去我风光的时候尚且有那个自信让她喜欢,现在我的事传的纷纷扬扬,都知道我被一帮社会上的小混混修理的一塌糊涂,我根本抬不起头。
juicefei
2015/6/12 16:19:27
(三十) 国旗下的讲话与大扫除
那时校园的国旗护卫队也成立了,大部分的成员都是初二的学生,我那时身高不达标,要不我也进了,柳金当时比我高不少,也是学校数得着的帅哥,初二脱离了大虎和老绝的魔爪,柳金开始活跃起来,身上的魅力也逐渐绽放,那时候他已经是校园国旗护卫队的大队长了。
有次升旗仪式,我们都按班级站成一排一排的,看着柳金扛着国旗迈着正步领着一队人像模像样的从我们身边走过,说实话,挺羡慕的。
石琳还在前面演讲来着,她是以校三好学生的身份上台的,讲了自己的一些学习方法,她穿着整洁的校服,那时候的她还带着稚嫩的声音,如银铃一样伴着春风飘到我们每个人的耳朵里,感觉是那么好听,明明就是个孩子,还偏偏讲着大道理,那时候我觉得她既可爱又傻傻的。
柳金升完国旗就站在她后边,一脸热切的看她,我心想你看什么看,再看你也是没戏,呵呵,其实,那都是嫉妒,后来证明,真正没戏的是我。
每个周五的下午,我们都会有一次大扫除,当时我们还有责任区,有负责车棚的,有打扫厕所的,我是我们班卫生委员,但也没能逃脱干活的命运,话说那时候我们跟一班还有个共同的责任区,车棚。
记得某个周五,我带着一小组的人去车棚,石琳和几个女生正在那里蹲着捡纸片和雪糕包装纸,我走过去说:“姐,我来吧,你去玩儿毽子去吧。”那时候女生还流行踢毽子。
石琳笑笑说:“不用,这片儿挺干净的,用不了多久就会捡完了。”
我说:“那好吧,咱一起。”
石琳笑笑不说话,我有一搭没一搭的逗着她,她也只是抿嘴笑。
石琳他们班有个女的叫李娇娇的,说实在话,也许在我眼里除了我堂姐就没有绝对的美女,我看谁都觉得还可以,所以我也只能说李娇娇长的还可以,就是皮肤比一般女生都白,初二的时候还没接触一些生理方面的东西,但也能懵懵懂懂的感觉到自己的某些反应,李娇娇蹲在那里捡纸片的时候,由于穿的T恤领口有点大,再由于挤压的缘故,本来没啥规模的胸部反倒给人很别样的感觉,我就那么多瞅了几眼,也就这几眼,被石琳发现了。
她起初不说话,干完活以后,石琳开始拉我到一边悄悄的说:“小磊,你看啥呢?”
我一下就脸红了,结结巴巴的说:“没..没啥啊。”
石琳哼了一声不理我了,把手里的纸片扔到垃圾箱里,就跟几个女生一起走了。
我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班级里的几个人也都趁没上课去玩球了,我知道石琳说的啥,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偷看人家李娇娇还没发育成熟的奶,郁闷的抬头,看到四楼的某班某窗口,一对学生正在那亲嘴儿.....学校大扫除,班级里通常都是空的.....
我靠,疯狂的世界啊,几家欢喜家家愁啊~
vitocat
2015/6/12 20:10:58
三十一) 年少轻狂
最后一节课,政治老师提前回办公室了,我从班里溜出来,去石琳教室门口等她,准备就这次的偷窥事件作下进一步的解释,下课铃一响,石琳的英语老师就说“ 下课”,接着一个男生从后门边冲出来边喊:“Classover!Classover!”石琳的英语老师是个三十多岁的老女人,更年期提前到来似的对着那个男生喊:“ClassISover!”我哈哈大笑,被老女人狠狠瞪了一眼。
石琳从教室里走出来,看我在那正乐着呢,白了我一眼就想朝楼梯口走,我表情赶紧变成一本正经,拦住她着急着慌的说:“姐,姐,我给你认错来了。”
石琳不听不理,朝前走,我背着包跟在后边,路过小卖铺的时候,我冲进去买了一块雪糕,接着追石琳,我拆开袋子,递给石琳,她不要,我就笑嘻嘻的再往她手里塞,最后她的假生气终究没抵挡住我的厚脸皮,扑哧一声笑出来。
我俩牵了自行车,开始并排骑着往家走,路上有几个辍学的混混对着我俩的方向吹口哨,石琳有点烦的皱眉头,我说:“姐,都是你太漂亮惹的祸。”说完,我用力捏了下车闸,车子在离那些人有点距离的地方停下来,我准备找那几个小混混理论下,石琳也刹住车,似乎有点着急的说:“别,小磊,赶紧回家,我最不喜欢你打架闹事。”
我这才重新加速,后边传来一群混混不怀好意的嘲讽声和笑声,其实那时候我根本不在意那些东西了,我只在意石琳的一个态度,只要石琳一句话,我可以做任何事情,我最听她话。
我说:“姐,我挨揍的事儿,你知道不?”
石琳说:“咋能不知道呢?不是有人替你出气了么,哎,你就是太调皮。”
不知道为啥,心里有点不舒服,她始终把我当小孩子看,话说这也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我本以为在她面前表现出男子汉的气概就会博得她的好感,没想到我的逞英雄装好汉换来的都是她的反感。
正郁闷着,我俩分开的岔路口到了,石琳说:“小磊,其实我一直觉得你不是个坏孩子,只要保持住成绩,再加把劲肯定会考上一中的!”
我有点怏怏的答应着,然后分开。
我停在岔路口,看石琳踩着二叔送的那辆粉色的自行车远离,左倾一下右倾一下的,乌黑的马尾辫在初夏夕阳的余晖中摇摆,花瓣儿似的百褶裙如初次绽放的花朵,随风飘动的裙摆,牵动了我年少的心情,美的如画。
我想,假如时光能回到那个时候,我一定会跟石琳好好的说话,答应她保持成绩,考上一中,只是我后来的表现的确让人失望。
有天下午放学,我因为作业没抄完,耽误了点时间,张晓雯的桌子上放着一摞的英语作业,假装在那写作业,又似乎是在等待着某个人的作业交上来她才能走,班级里只剩我俩。
从上次挨揍,我已经彻底的对她避而远之了,座位都调到了中间,她此时正坐在我正前方第二排,抄完最后一行,我把作业放那摞上,刚想走,张晓雯叫住了我说:“石小磊,你等等。”
我没听,想走,她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我挣开。
她说:“石小磊,你最近都不理我了,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他们打你不是我叫的人,我知道是因为我,但我跟你认错还不行吗?”
我站住,没看她,说:“张晓雯儿,从咱俩好以来,我不但被你爸修理,还被你的那些老朋友修理,你琢磨着咱还能好吗?”
张晓雯不说话了,我也没等她说话,直接去车棚牵自行车了,她想表现的坚强,其实她比谁都软弱,要不然,她也不会被太保欺负成那样。
我慢腾腾的边逛边骑车子往家晃,在那个和石琳分手的街角,我不知道多少次的凝视过她的背影,此时她正跟柳金并肩走着,柳金的轮胎似乎是没气了。
我在他们旁边减速,石琳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晚走,说:“小磊?你怎么这么晚走?”
我心想是我打扰了你们两小无猜的俩人叙旧了吧,嘴上依然很皮:“我这不算到柳金今天下午车子没气儿了吗?”
石琳呵呵一笑说:“你就会瞎说,行啦你,赶紧回家吧,大妈又担心了。”
柳金只是看着我笑,那种笑里似乎参杂着得意,又似乎是在嘲笑我这个大灯泡有多亮,本来想一起跟他们走的我,心里有点小堵,这时候碰到老绝和大虎一帮人在街边打桌球呢,这个大虎似乎逼脸不要,大一那阵儿被老绝因为对讲机揍的那叫一个惨,现在又口香糖似的粘人家了,没皮没脸的货,看着都臊得慌。
但是,石琳不是最烦大虎吗?她不是最讨厌我跟这帮不学无术的人混在一起吗?好,我就偏偏要和他们称兄道弟。
我停下自行车,就朝老绝那边走,还亲热的搭上老绝的肩膀说:“绝哥,玩儿呢?”还跟大虎打了个招呼,仿佛好久不见的朋友一般,其实分班后,我基本都跟没认识过他们似的,老绝买我面子,大虎惧我,都跟我热乎的打招呼,老绝还招呼我玩两把。
我拿上球杆儿,朝石琳的方向看,她似乎真的有点生气了,看我的眼神里都多了些不解和失望,牵着车子的步伐也加快了,似乎想快速的逃离这群人,逃离我。
柳金跟上。
那时候心理就是有点叛逆,她越是那样,我反而越觉得达到目的了,心情还出奇的大好,我知道,那不是心情好,那是年少无知的轻狂,有一天,我们注定要为这种不计后果的轻狂付出代价。